也是，从燕子蓉进办公室开始，乔子安在看清楚她的容貌的时候，就几乎没有抬过头正眼看她一眼，所以现在想不起来燕子蓉进办公室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这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这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被宁夏这样一提点，乔子安突然就很在意，后悔自己在对方进门的时候，没有再多关注两眼。

不过，承认错误向来都不是乔子安的特长，他会的从来都只有扭转局势。即使是在严谨得不允许出现一分一毫的错误的工作中失误了，乔子安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的错误，他向来只会昼夜不停歇的想尽办法来解决由自己的失误所造成的后果……

“宁夏，你又说觉得她有利用价值，可到头来你连她有什么样的利用价值你都不清楚，就这样，你竟然还有脸这样一本正经的找我理论，你脑袋被门挤了吗？”

乔子安挖苦起人来都不带喘气的，关于这一点，宁夏是早早的就见识过了，为此还一度心塞，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还会有这么多的追随者，这简直不科学。

宁夏憋红了一张脸，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她很想反击回去，也狠狠的戳乔子安一下，但是她却只能承认乔子安所说的话。

燕子蓉回到酒店，看着塞满了保险柜的现金，勾起一边的唇角，冷笑一声，轻轻开口询问道“不行吗？”

空荡的室内，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她答案，看着眼前堆成一座小山似的钱，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燕北那张倔强的脸。

燕北，我可以的，对吗？

熟悉的旋律响起，燕子蓉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是老师打来的电话，想起之前乔子安对自己说的话，燕子蓉有些不太敢接老师的电话，总感觉自己辜负了老师的好意。

只是燕子蓉不接，电话铃声却是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老师，刚刚去了一趟洗手间，有什么事情吗？”燕子蓉轻快地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历于宁的心情也随着她的声音上扬着。

“你之前咨询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见到乔子安那小子了吗？”燕子蓉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有些方面甚至能够让历于宁眼前一亮，所以他始终都对燕子蓉的事情很上心。

“见到了，挺好的。”燕子蓉强迫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欢快一点。老师已经为自己的事情操了很多心了，只是单想想老师霜白的头发，就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即使燕子蓉的声音听上去的确像是挺顺利的，只是历于宁终究还是历于宁，乔子安作为他的关门弟子，有着什么样的性格，他还算是很清楚的。更何况，如果真的顺利的话，依照燕子蓉的性格，绝对不会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两句话。

“那小子是不是难为你了。”历于宁严肃的问道。

燕子蓉一愣，干笑两声，“没有。”

尽管嘴上这么说，可这个回答连自己都骗不过去，更何况是精明干练的历于宁？

“哼，我就知道这小子会给你难堪。”历于宁显然也是有些生气，毕竟自己的关门弟子，竟然连自己师傅的颜面都不给，这多少还是有些伤历于宁的自尊心的。

“唉，算了，子蓉啊，这事儿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这人就是这样的，孤傲又极有原则。我虽然觉得他能够帮得上你，但是如果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勉强的。”历于宁叹息一声，很是无奈，对于自己的这个徒弟，他是再了解不过了。

“没事儿，还是要谢谢您对我的帮助。”燕子蓉能够感觉到历于宁话语中浓浓的歉意，心里一片暖意。

“子蓉啊，不要放弃。”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历于宁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让燕子蓉愣了愣，而后电话就被历于宁给挂断了。

听着这样的一句话，燕子蓉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不放弃吗？可是乔子安连正眼看自己都不愿意，还能怎么去谈事情？

可转念一想，老师肯定是比自己更了解乔子安的，老师让自己不要放弃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自己还有挣扎的机会？

宁夏才被乔子安轰出去没多久，乔子安就接到了好久不见的师父打来的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现的师父两个字，乔子安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太想接，可电话铃声却是不依不饶。

“师父，有什么事吗？”即使是与自己相处多年的师父，乔子安依旧带着丝疏离。

“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历于宁不由自主的皱皱眉头，没有好气的说道。

对于自己这个天才徒弟，历于宁一向是除了妥协外，没有任何的办法。但这并不是说明历于宁是个没有原则的人，只是他这个徒弟每次都能够通过某些理论，或者某些事实来让自己退让。

可即使是这样，历于宁还是打了这个电话，他是真的很看好燕子蓉，也是真的希望能够帮她一把。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子安蹙了蹙眉，言语里有些急切。

“不说这个。”历于宁摆摆手，迅速进入正题，“我之前给我的一个学生写了一封推荐信，让她来找你，不知道你收到没。”

乔子安一听历于宁这话就无比的头疼，他刚刚才想办法把宁夏赶出去，结果自己的师父就亲自上阵了，这个燕子蓉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能耐？

不过，无论乔子安的内心是何等的崩溃，历于宁亲自开口询问的事情，他不能不回答。

“见到了。”乔子安其实是真的很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了，即使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的做法，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这种心理的。

“怎么样？”历于宁原本以为乔子安是直接将人给拒之门外了，现在听到他说见了，反而觉得放心了不少。

“什么怎么样？”乔子安明知故问。

历于宁拿开手机，看了看屏幕，一度怀疑自己的听错了，“当然是问你我那个学生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