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南夏眼前一暗，脑袋上罩着一根宽大的毛巾，上面还有浅浅的消毒水和男士香水味道。

商信言冷冽的声音传来，“擦干净，别把车子弄脏。”

南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并拢双腿，用毛巾一点点的擦拭着头发。

商信言发动车子便调头往前开，南夏也不知道他要开车去哪里，喉咙哽着，平日里巧言令色，此时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沉默的看着车子在大雨中疾驰，她好些次都觉得车子会撞出去。

她和商信言会一起死在这里。

车子没有行驶多久，商信言手撑着方向盘将车子开进了御景湾。

御景湾离着希望医院也不是很远，也是香城寸土寸金的地方。

他把车子开过去，落下车窗，门口的保安看到是他后打了声招呼才放他们进去。

商信言直接将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回头看到南夏站在原地不动，他冷声问，“不是要谈设计方案？”

说完转身便往电梯走去，南夏就站在他的身边，电梯缓缓地往上行，跳到28的时候叮的一声响，商信言已经跨步走出去。

南夏在后面捏紧了手包慢吞吞的跟上去。

商信言按了密码锁之后推门进去，换好鞋子，商信言便径直往公寓内走去。

公寓是他到香城之后买下来的，但是里面的设计他并不是很喜欢，整个都是工业风设计，冷冰冰一点温暖气息也没有，倒是与商信言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厉气息相似。

他站在宽大的客厅里，白色的灯光从上打下，修长挺拔的身躯站在不远处，他缓缓地回过身看到南夏依然站在门口没有动，喉结滚动，压低声音问，“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随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腕间，压低声音说，“卫生间里有烘干机，去把自己弄得干净点，我没有心情对着一个脏兮兮的女人谈事情。”

商信言说完之后便转过身，迈步上楼。

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的确不好受，南夏去楼下的卫生间里简单的冲洗下，围着浴巾，将衣服洗干净，烘干，期间一直都呆在卫生间里面，等到衣服干了之后才匆匆换上，走出去。

商信言还没有下来，南夏四处打量着整个公寓。

上下加起来大概有两百平，里面的装潢华贵，卧室，健身房，影音室……厨房也有巨大的落地窗，在厨房里都能够看到整个香江夜景。

她若是没看错，墙壁上挂着的画应该是国内新锐画家的画，现在价格已经被炒到了上百万，客厅里还有酒柜，地上铺着的地毯是高级手工地毯，墙壁上挂着的壁钟轻轻地走动发出声响。

南夏站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就好像伸长了脖子仰望星星的人，仰望着自己拥有不可能触碰的一切。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商信言的家庭如何，后来知晓他背后庞大的家族之后，才深深地明白了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

说是天与地，也不为过。

商信言这样的天之骄子，不是她这样的人可以触碰的。

她不敢乱动，幸好没有等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传来。

商信言受不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还有血腥味道，洗过澡，换了一身黑色的针织套头衫，没有发胶支撑的黑色头发柔软的垂在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