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暖脸上的震惊还没有褪下，她从来都不曾想过，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能恶毒到这种地步。

秦婉婉又改变了主意。

“算了，就这么断了你这双漂亮的手，未免也太没有意思了。”

秦婉婉退后一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得意地笑道。

“要不，你跪下来求我吧，求我断你的手指，保你儿子多活几年，如何？”

一句话说完，秦婉婉轻轻地拍了拍手，几个五大三粗的宫女无声地从殿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令人心惊胆颤的夹指刑具。

“你休想！”云倾暖收回了视线，狠狠地盯着秦婉婉，“杉儿是大皇子，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毫毛，宇文皇绝对不会放过你！”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皇上他的心思会在你的儿子身上吗？”

秦婉婉耸耸肩，一脸的“无辜”，“再说了，谁说我要杀你儿子了？杉儿他尚且年幼，万一贪嘴，一不小心吃了什么带老鼠药的糕点，一命呜呼……”

“你闭嘴！”云倾暖咬碎了银牙，口腔里弥漫出铁锈般的血腥味。

秦婉婉却看戏似的，轻哼：“怎么样，求还是不求？”

殿内鸦雀无声，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也凝结了。

半晌--

“我求。”云倾暖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内响起，颤抖着几分逼不得已的隐忍。

“那就有个求人的样子。”秦婉婉斜着眸子，轻蔑道：“以前我犯了错，你是怎么惩罚我的，你心里有数吧。”

云倾暖面无表情地撑起身子，双脚落地，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垂着眸子，牙根咬紧：“求皇后娘娘，饶我杉儿性命。”

秦婉婉一招手，宫女在她身后放了一把椅子，她施施然的坐下，阴阳怪气的说道：“唷，看来你是主子当久了，连求人也不会了，我可没说，让你求我饶你儿子性命。”

云倾暖脸色苍白，如蜡纸一般，深吸一口气，再次咬牙开口：“求皇后娘娘，断我十指，饶杉儿十年性命！”

且看十年后，杉儿长大成人，再报仇不迟！

秦婉婉鼻子里发出不屑的轻哼，翘起的脚尖，碰了碰云倾暖的脸，高傲道：“哎，求人？都不用磕头的吗？”

云倾暖犀利地眼神，蓦然扫向秦婉婉，却在秦婉婉将要发怒之前，屈辱地避开了。

她缓缓地弯下腰，双手撑在地面，额头落在坚硬的大理石上，磕出了血，“求皇后娘娘--”

“本宫准了！”秦婉婉发出满意的笑意，“哈哈哈哈，来人，上指夹！”

两旁候着的宫女，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云倾暖。

坚硬的刑具被塞在指缝之间，宫女粗壮的手臂用力地往外一拉--

秦婉婉侧耳，准备听到云倾暖撕心裂肺的呼痛的声音。

大殿里，却只听得到指骨断裂的声音--

秦婉婉皱眉，低头一看，却见云倾暖极力忍着剧痛，咬断了牙根，嘴角溢出鲜血。

秦婉婉盯着看了一会儿，见云倾暖死忍着，没有要喊疼的意思。

“哼，没意思！”她身子一旋，扭着腰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