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姿再三听到凌煜然十分不悦着说蓝瑜没事，不由得有点恼怒。她道：“煜然哥哥，你……你是不是开始在意蓝瑜了？”

在意蓝瑜？

凌煜然怔住，他是在意那个他口口声声说折磨死她的女人了吗？

“煜然哥哥！”

愤怒几乎让唐姿的脸庞变形，她加大声音道：“难道你忘记妈妈是怎么死的了吗？！”

“我说过我在意蓝瑜？！”

凌煜然闭上眼睛：“我怎么可能会在意她！”

随着这话的结束，凌煜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心脏仿佛某跟血管被炸开了一般，疼的他抽搐。

他想，这疼，大概是因为喝酒的缘故。

他觉得，他要戒酒了。

他本以为喝酒会让他的精神世界不那么痛苦，但喝完酒他才知道，一提蓝瑜那两个字，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下坠，下坠，坠疼的厉害。

唐姿试探着问道：“煜然哥哥，你真的不在意蓝瑜吗？”

“她就是个贱人，我怎么可能会在意贱人！”

凌煜然骂的很凶，仿佛骂的凶了，他对蓝瑜那一点说不清的情绪就会消失。

但……痛快的怒骂过后，回应他的是无边的反噬，他更加难受。

唐姿才满意的笑了，她靠在凌煜然的怀里：“哥哥，你喝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贱人！”

唐姿把凌煜然扶起，跟着道：“对，她蓝瑜就是个贱人！”

“不，她不是……”

凌煜然还未说完那句话，迎面就被一拳头给砸了过来：“凌煜然，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

邹泽紧紧捏着拳头：“蓝瑜因你而死，你却在这里口口声声骂她！”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他走进手术台所看到的场景。

蓝瑜躺在手术台上，她眼帘紧闭，睫毛上还挂着泪水，而她身下不到一尺的地方，却是血流成河。

在那种情况下，所有的医生都围着唐姿转，没有一个人管他的蓝瑜！

他好恨，恨他捧在手心里的蓝瑜，却被凌煜然糟践成这个样子！

他还恨，恨他没有早点回国，这样，或许他也就可以挽救蓝瑜了。

想到蓝瑜受到的种种罪，邹泽抓着地上残碎的玻璃瓶就朝凌煜然砸去：“蓝瑜被挖了肾，你现在赔她一颗脑袋也不为过！”

“啊！”

啤酒瓶砸过来的时候，本是搀扶住凌煜然的唐姿立马松开手，她下意识的尖叫：“不！”

被砸开已经将带着锋利锐角的酒瓶，从凌煜然的脸庞处一擦而过。

血在飙出的瞬间，凌煜然并未感觉到疼，他脑中浮现的是蓝瑜发丝下滴答是血的画面。

她当时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是很疼的吧？

凌煜然打了个趔趄，酒后的昏沉使得他失去平衡的栽倒在地上。

砰！肉体与坚硬地板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凌煜然合上眸子，他不自觉的到，他那句未说完的话。

那句话是：‘不，她不是贱人。’

“你以为你不反抗我就会放过你吗？！”邹泽三两下冲到凌煜然的身边，他挥舞着拳头，全部尽数的落在凌煜然的身上：“你现在所受到的连蓝瑜千万分之一都不到！”

凌煜然没有一丝躲避，他不想去躲，他只觉得那随着拳头而落下的疼痛，可以缓解自己心里的难受。

他甚至变态的觉得，再砸的更重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