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最近过得十分滋润。

一是几天前帮肖锦哲拍的照片让她狠赚了一笔，二是那一次和肖锦哲单独出行，让她除了被抓包那次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地接触他。

于是趁着肖锦哲不注意，又偷拍了几张近照，靠着这些照片，她又赚了一笔。

看着手机里不断上升的余额，楚歌开心地哼起了歌儿。

不过，她能这么开心，除了肖锦哲，还要得益于一个人。

那人就是ID叫“李慕潇”的肖锦哲的小迷妹。

当楚歌刚在群里发布自己又有了新照片的时候，这个“李慕潇”第一时间找到了她，并花一张八十的高价买了去。基于这连续两次的大手笔，“李慕潇”迅速上升成为楚歌的VIP客户，这么一条大肥鱼楚歌可不会放过。

于是楚歌已经和她约好，一有新照片绝对第一时间告诉她。

而曹阳，楚歌也在付青青的帮助下，搞清楚了他日常出没的几个地方，在图书馆及湖心亭等地拍了好几张照片。

只不过那个客户却有些麻烦，明明跟她说了价格好商量，却在听到楚歌的报价后一个劲儿地跟她讲价。楚歌磨不过，最后以每张二十五的价格卖给了她。

楚歌一边心塞地喊着“亏本亏本”，另一边付青青突然冒出来。

楚歌刚觉着情况不妙，就被付青青连拖带拽地给拉到了学校旁的小饭馆里，于是刚刚赚来的亏本银子全部都付诸于桌上的那几盘小龙虾去了。

付青青一边啃着龙虾一边喝着啤酒，一脸满足的表情。

楚歌则一边心痛着，一边也不甘示弱，两人不过半小时便将桌上的食物扫荡一空。

店老头看着土匪一般的两个女生，吓得胡须都抖了两抖，开始怀疑人生。

付青青吃饱喝足后擦了擦嘴，眼睛里突然亮起一种奇异的光。楚歌知道，这家伙又要开始讲八卦了。

这几乎已经成了付青青一种本能的行为，就像巴啦啦小魔仙变身前总得翻俩跟斗撩下头发，付青青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时，眼里的戏是万万不可删减的。

果然，付青青下一句就是：“楚楚，你知道那天你走后我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楚歌随意附和着。

“我居然看见张小梅跟踪曹阳！”付青青表情夸张。

“什么？！”这回楚歌可不是毫无灵魂的附和，而是真的吃惊了。

见楚歌终于提起了兴致，付青青清了清嗓，继续道：“你不相信是吧？我也一样！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可能相信！下课后我偷偷跟着曹阳，想要看看他平常都会去哪些地方，结果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你猜怎么着？张小梅就在我的正前方！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准备回宿舍，因为那条路正好也是宿舍的方向，但是慢慢的，我越瞅越觉得不对劲，”

“那之后呢？”

“之后，我看着曹阳走进了一家小卖部，买了一瓶红茶，还有几袋面包，奇怪的是，小梅也跟进去了，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她拎了和曹阳一模一样的东西在手上。”

付青青继续灌了一口酒，感叹道：“看来小梅这回真的动真心了。”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楚歌有些不敢相信，这确实不像是张小梅会做的事。

“我以我人格担保，我绝对没看错！”付青青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可是我看小梅最近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啊。”楚歌挠了挠头，这些男女之间的感情她还真没什么经验。

楚歌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唯一有过的一次初恋还没开始就夭折了。她不像陈果一样，换男友如同换衣服；也不像付青青，虽然感情经历不多，但是成天泡在肥皂剧里，学到了许多她所谓的“恋爱大法”。

“小梅那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正遇见喜欢的人肯定会埋在心里，哪里会说出来？不过我们可以暗中帮帮她啊，毕竟这小花儿难得开窍了！”付青青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行了，不早了，再不回去该关寝了！”楚歌不愿再多聊这方面的问题，拉着付青青离开了小馆子。

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里，吹着已经有些微凉的晚风，楚歌知道，已经是深夏初秋的时候了。南城的季节一向是夏季和冬季最长，春季和秋季基本上就只属于一个过渡的时间段，很多时候还没有开始享受春秋的凉爽，它们就已经过去了。

楚歌最喜欢的便是秋天，她喜欢枫叶的颜色，喜欢不冷不热的天气，喜欢凉凉的风。

可是南城的秋季却时常短得令人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迎来了冬天。

一想到南城短暂的秋天，楚歌便忍不住想起她那段短暂的经历。那个既狗血又真实的体验。

此时距离她离开穆寒的豪宅已经有小半个月了，两人依旧没有任何的联系。

楚歌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但是这样的平静却也是穆寒给予的。若不是他替她还清了债务，此时她肯定每天都被虎哥追着喊着讨债，没准早就已经落入了虎哥的手里，成为了父亲的牺牲品。

有时候躺在床上，楚歌不知不觉就会想到，既然她现在已经离开了穆寒，那么那个婚约该怎么办？他替自己偿还的高利贷，自己又该如何还给他？

她还会想起媒体闪光灯追来时，那件盖在自己头上的外套；以及面对虎哥的威胁时，那个及时赶来的身影……当然，还有那个令她慌张的夜晚，身上脖子上的伤……温暖感动和愤恨绝望都是同一个人带给她的。

楚歌也说不清楚她对他是什么感觉，或许只是一个稍微闪耀一些的过客吧。即便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她也并没有很讨厌他。或许在当时会有愤怒和恨意，但是当她冷静下来后，发现其实许多事情都是可以互相抵消的。

然而，她却再也无法允许自己以一个那样的身份和他再继续相处下去。

那些债务，她会靠自己的努力，全部还清给穆寒。而她与他除了这一点，也再无其他联系。

现在的楚歌，只想好好享受自己的大学生活，那些狗血的回忆，就让时间一点点吞噬掉吧。

楚歌和付青青回到寝室的时候，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整洁的寝室此刻满地都是衣服，还有一些被撕碎的书本，铅笔等文具也呈放射状散落在地上。

而寝室里仅仅的两个人——陈果和张小梅。此时一个正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书桌上，一个正一脸怒意地看着另一个，平常戴的眼镜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一双眼睛通红通红。

楚歌刚打开门就愣住了，付青青也先是愣了两秒，随即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这是？”付青青立马冲到张小梅的身边，抓住她的手问道。

张小梅没有说话，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陈果，其中的冷意令付青青也吓了一跳。

她从未见过张小梅这副模样。

很明显这两人刚刚经过了一番打斗，但是楚歌却不明白，一向处的好好地两个人为什么毫无征兆地就发生了矛盾。

“陈果，怎么回事？你和小梅怎么了？”楚歌看着高傲地坐在书桌上，满不在乎般的陈果，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怒意。

陈果轻蔑地瞟了一身狼狈的张小梅一眼：“怎么回事？这问题你应该问张小梅！反正最先动手的人又不是我。”

楚歌刚想开口，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张小梅却突然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