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空气当中有片刻的安宁，何琰薇那一瞬间紧张极了。

这是她第一次将白绾姬教她的东西运用在云寄深身上，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轻嗤，其中是掩盖不住的讶异。只听云寄深跟的随身太监王鹤翔说道，“王鹤翔，朕没有听错吧，这话居然是何皇后说出来的，这可实在是惊掉了朕的下巴。”

王鹤翔不知道云寄深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在一旁弓腰陪笑。所幸云寄深也不需要他回答，饶有兴趣的伸出扇子，用扇柄将何琰薇的脸慢慢的抬了起来。

她的下巴被云寄深的扇柄抬着，眼睛却一直看着地面，云寄深的目光好像刀片一样在她的脸上刮过。何琰薇却面不改色，任由他这么抬着，仿佛只要云寄深愿意，这个游戏她可以陪他玩儿多久都行。

最终还是云寄深失去了兴趣，“嗖”的一声放下了折扇，对何琰薇说道，“朕发现去冷宫几个月，何皇后你好像长进了不少。”

就从她现在的态度来看，若是放在以前的何琰薇身上，恐怕早就跳起来了。可是现在的她，却任由自己用这种轻慢的方式，将她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却面不改色。看来何琰薇的的确确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何琰薇轻轻的低下头，有头发从她脸颊两侧垂下来，正好垂成一个婉约的弧度，露出了她小半张脸。

那小半张脸，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生生的，看上去隐约有些透明。只听她说道，“以前不懂事，做了许多的错事，如今幡然悔悟，奴婢才知道自己以前错的有多离谱。幸得陛下怜悯，留下奴婢一条性命，才能让奴婢你会日夜为陛下，为国家祷告。”

“祷告？”像是来了兴致，云寄深问道，“朕记得你以前一向不耐烦这些事情的，没成想现在居然还学会祷告了，祷告些什么？”

“祷告陛下龙体康健。”这样她才有机会亲手杀了云寄深，报她一家之仇。

“祷告国家风调雨顺。”最后被其他人取而代之，这样让云寄深，看着他到手的东西，又再次从他手里离开。那种痛苦，才能勉强抵消自己所尝到的痛苦。

云寄深听她如是说，像是很满意，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道，“你也算是有心了，看来这些日子经历对你的成长还是有点帮助的。”

“行了。”他冲何琰薇挥了挥手，“你先走吧，以后别有事没事出现在朕的面前。”

何琰薇如蒙大赦，连忙将落在地上的衣服，快手快脚的捡起来，端着那个木盆，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在她走了之后，云寄深看着她的背影，良久不语，王鹤翔凑上来谄媚的问道，“陛下，你怎么了？”

“王鹤翔，你说她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朕总觉得，这样的何琰薇跟朕以前认识那个有些不太一样。”

王鹤翔陪笑了两声，说道，“奴才一个太监，没读过多少书，见识也短浅，哪里知道真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