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还没死？”秦季道：“我原以为我那一掌足以让她下地狱。”

由于当时秦皓月出现时说明了身份，虽面上被赶出秦家，但大家也都知道秦沐所说的义女就是秦皓月扮作的无疑。

这就证明她是私奔后跑回来的，怎么能和贺兰缺重新搞在一起？

秦如星的眼里闪着光：“我怀疑这件事和她有关，她要贺兰缺拍下这两枚宠物蛋，故意恶心我们。”

“有道理啊。”秦季恍然大悟，随后又不解：“可贺兰缺知道她的身份吗？”

“其实无论现在知不知道，我想今晚他就会知道了。”秦如星冷笑着，谁让她不痛快，她怎么会让那人好过？

秦皓月！别以为有了贺兰缺这个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和自己斗，还嫩一点儿！

于是等秦皓月和贺兰缺出来时，秦如星就悄悄跟上了他们，看到这是贺兰家在外的房产，心中了然。

当晚，秦皓月正在房间里休息，须弥树说她之前吃了很多大补丹药，可以有多余的灵力加固灵台了。但还不急，让她先把拍卖得来的玄石放到水里。

“准确的说这并不是玄石，而是玄霜绛雪。”须弥树道。

秦皓月没听过这个名字，直到她用水浸泡这块黑石，未过多久，就看到石头上渗出了黑色的、结晶状的东西。

“这个就是了，把它刮下来，装进瓷瓶中。”

秦皓月依言，从纳袋里拿出个药瓶，用铁片将这些一点点刮下来。奇怪的是就算这些冰晶离开了水，也是结冰的状态。

“过不久就会用上。”须弥树也有些倦了：“明日我再教你加固灵台。”说着就再没声音。

秦皓月刚将玄霜绛雪收好，就听见院子里有响声，紧接着，窗户开了。还以为又是贺兰缺闯了进来，刚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秦如星？你来干什么？”今日在拍卖会应该认出自己了吧？秦皓月却没想过她这个时候会来。

秦如星罕见的没穿红裳，而是穿了一身漂亮的夜行服，正掀开斗笠看她。

小脸泫然欲泣：“二姐，我是来看你的，你过得好不好？”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秦皓月冷哼一声，幽幽摆弄面前的茶杯，给自己倒了茶，冷淡地说：“我死了不正好称了你的心吗？”

“二姐怎么能这么说！”秦如星激动不已：“之前斗技只是个误会，你要杀我，我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知不知道你心里清楚。”

“二姐……”估摸着自己方才进院时特地弄了些声音出来，现在贺兰缺也应该到外面查看情况了，秦如星情真意切地叫了声：“二姐，可我们是亲姐妹啊，自小生活在一起，你还记得吗？以前大姐最受祖父喜爱，而我们两个只能一起玩儿……”

不知道秦如星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秦皓月再转念一想，就知道秦如星是来干什么的了，脸色一沉：“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秦如星又接连叫了好几声二姐，说着她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是多么情谊深厚，不应该有隔夜仇，都是误会所致，还希望秦皓月能和自己回家，她去和祖父好好说说。

秦皓月气得不行，连推带搡将她扯了出去，这人前脚刚走，果然不出秦皓月所料，门应声而开。

则是行走如风的贺兰缺，径直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颌，居高临下地问：“你就是秦皓月。”

看他一点儿也不意外的样子，秦皓月觉得他是早就认出自己了。

可怜她活得像个笑话一样，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殊不知贺兰缺正把自己耍得团团转呢。

什么自己和他前夫人长得像，什么欠了那么多钱，明显就是为了报复自己吧！

秦皓月只扯出一抹冷笑：“是又如何，自从我收了休书，你我便再无半点关系了。贺兰公子，放手吧。”

“谁给你的休书？”贺兰缺眸色深沉：“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问完没有？”

“……”贺兰缺不懂自己一贯温顺可人的夫人怎么成了如此，虽然这次相见，他对她大有改观，可还是……好凶啊！

事关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他又不得不问。

“你只要回答我你有没有对不起我就可以。”

秦皓月的眼睛通红，她一把打掉他的手，抬头看他：“你又何尝对得起我了？”

“……”贺兰缺倒吸了一口气，无奈之下，只得动用武力解决。

灵师对灵者的威压是占据压倒性优势的，在灵师的压力下，灵者无法反抗，若遇逼问，只得如实招来。

他不想走到这一步，是她逼的。

“回答我。”室内本无风，伴随着他的施压，有风卷起，吹动了他的衣袂。

感受到一股强有力的施压，秦皓月根本就无法招架，这更让她想起曾经灵根被毁的恐惧。贺兰缺的灵力强势而霸道，她只觉得全身酸胀酥麻，根本喘不上气。眼角无意识地有泪流下，此时的眸子更像是潋滟秋水。她身体一晃坐在榻上才没有倒地，抬头看着贺兰缺，眼圈都是红的。

他不信她。

听他那意思是没给她写休书，其中是有误会在，可即便如此，他也不相信自己。

还要通过这种方式逼问。

本来她也想找个时机和他好好说说，有什么话都说出来，毕竟时过境迁，没必要揪着过去不放手。可她也没想过要在这种情况下，屈辱地解释什么！

死死地盯着贺兰缺看，秦皓月愣是没有说一句话。

“不说是么？”贺兰缺显然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随着他将灵力集中，周围的气流也随之波动。

“你在顾忌些什么？”

“秦皓月。”

“你是哑了吗？”

秦皓月咬着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儿。

房间里如狂风过境，所有的东西都七零八落，唯有那玄石还在桌上未动。

直到看到秦皓月嘴角有血涌出，贺兰缺突然收住了所有灵力急得上前一步。

一大口鲜血吐出，天旋地转。

秦皓月被迫靠着贺兰缺，被他抱在怀里。

可她的心却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