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分明是百来人的地儿，瞬间变得空空荡荡，顾念拉着南宫灵，缓缓地离开了大殿。

倒是萧凌儿一人，紧盯着身后的地板，目光未曾离开过，那鲜红的血迹，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此刻她最大的愿望，便是要攀爬到这宫中的最高峰，终有一天，她要让顾念死在自己的手中。

“萧小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而萧凌儿似是没听到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辰嬷嬷。”她半天才缓过神来，倒是率先开口道：“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

辰嬷嬷听她说完，依旧冷冷道：“我知道又如何？你的身体里，终究流着大结局的血脉，虽说是私生女，那又如何？”

“私生女，呵呵……”萧凌儿坐在地上，放声大笑道，眼神里却是止不住的忧伤。

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个私生女，所以从小沦为乞丐，在街上乞讨，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正因为自己是个私生女，分明有着他的血脉，却和那正妻所生的女儿，有着天差地别的待遇，最后还得代替他人进宫，被人羞辱……甚至时时刻刻生活在被驱逐出宫的阴影之中……

“今日哪怕留下，也未必有所好报。”辰嬷嬷意有所指，即便萧凌儿拼死支撑着，但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只是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何辰嬷嬷会放过自己——其实，不过是她那恨到骨子里的父亲，为了那正妻所生的女儿，才会花下大把银子，换回了她的一条命，若是萧凌儿死在宫中，这正妻所生的心肝宝贝，就要代替萧凌儿进宫了。

“那又如何，只要不过那暗无天日的日子，我宁愿永远待在这深宫之中。”萧凌儿依旧想着自己的凤凰美梦，却不知这后宫之路，并非她想的如此简单，恐怕是要用生命去交换的。

而辰嬷嬷倒是异常冷静的看着这一切，毕竟后宫之中的妃子，只是少数——真正能够得到皇上圣宠的，也是少数。

若是真想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便是要够狠，以萧凌儿今日表现的狠劲，却竟然让人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

“好自为之。”辰嬷嬷摇摇头，抛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今后的路，通通要靠她们自己走，是生是死，与她无关。

可这一切，依旧是个未知数，未来究竟如何，还是得靠自己往前走。

……

“灵儿，你没事吧？”

自南宫灵从大殿回来之后，便十分沉默的坐在了床边，一改往日的多言形象。

“我好想哥哥，那日哥哥送我离开，那泪流满面的样子，一直浮现在我脑海里。”南宫灵说着竟低声哭泣起来。

“哥哥在家中，也定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灵儿要让哥哥担心你吗？”

顾念的话如同丹药一般，南宫灵听完便停止了哭泣，只是不停地发出抽泣的声音。

但终究是伤心的，脱离了哥哥的呵护，此刻的她似是一只孤独无助的小鸟，再无保护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