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付千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缺了一块，空荡荡的怎么都补不上。

在他的记忆里，乔语蒙一直是爱他的，猛然间听到她后悔爱过他，他一下子竟然有点接受不了？

但是很快，付千臣就冷静下来了，他冷哼一声，说：“乔语蒙，你引起我注意的手段真够低劣的。”

“引起你的注意？”乔语蒙嘴角的讽刺越发的明显，“付总，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乔语蒙！”付千臣低吼了一声，怒火快要压制不住的喷薄而出。

“呵！”乔语蒙冷笑一声，直接转身就走。

看着乔语蒙毫不留恋的离开，付千臣脸上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凝滞，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转身离开。

乔语蒙回到程诺家里以后，乔予希立刻就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妈妈，你昨天晚上一直没回家，人家好害怕……”

“乖。”乔语蒙看向这个还未及她大腿高的小不点，心变得格外的柔软。

“不过我没哭哦，我很乖。”乔予希伸手来拉乔语蒙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乔语蒙的指尖，乔语蒙的手抖了一下，乔予希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妈妈的手受伤了吗？”

“没有。”乔语蒙轻轻地摇头，蹲身把乔予希搂在怀里。

乔予希静静地靠在乔语蒙的怀里没说话，乖巧的让人心疼。

程诺看着她们两，突然也想生个孩子，作为孤儿的她，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太久，和谭越的契约婚姻，也像是一场笑话。

沉默了许久，她说：“你回南城这么久，还没好好的出去玩过，不如我们出去玩？野营，或者蹦极。”

蹦极？这样的刺激的运动乔语蒙从没做过，她很胆小，以前看别人叫的撕心裂肺就已经双腿发抖了。

“妈妈，什么是蹦极？”乔予希小小的脸上带着好奇，更多的还是兴奋。

乔予希是什么性子，乔语蒙一清二楚，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显然知道蹦极是什么，还很想试试。

从某个角度来说，乔予希多少有些腹黑，这一点和付千臣真的很像。

付千臣……想到付千臣，乔语蒙就想到刚才付千臣说的那些话，他当她是什么人？乞丐吗？她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妈妈？”乔予希发现乔语蒙的表情了冷了下来，还以为她不喜欢蹦极，就说：“那我们可以去野营啊，就像以前妈妈带我去的那样。”

“不，我想试试蹦极。”乔语蒙说。

蹦极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从高处往下跳，就像是她此时的处境。唯有把自己逼到绝境，才有重获新生的机会。

“不过去之前，我想先去医院看看我舅舅。”乔语蒙离开了一个晚上，不知道秦以航是不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或者情况更严重。

“好。”程诺点头。

现在的乔语蒙和五年前的乔语蒙不太一样，五年前的乔语蒙有些软弱，现在的她对人对事似乎都带着一丝冷漠。但是程诺看得出来，所谓的冷漠，不过是乔语蒙的保护壳而已，她的内心依旧善良柔软。

她们到医院以后，秦以航还在重症监护室，不过主治医生说秦以航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需要继续呆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谢谢医生。”乔语蒙点了点头，又去补交了一笔住院费。

看着钱少了一大半，乔语蒙一点也不觉得心疼，只觉得庆幸。

五年前她被迫离开南城，要不是程诺给了她五万块钱做支撑，她估计连机票都买不起。

说出来估计都没人相信，堂堂的付总夫人、乔家大小姐，居然连机票钱都没有。

后来她自己赚钱以后，就开始拼命的存钱。

虽然也没存了多少，但至少遇到事情的时候，她不会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想到这里，她又没忍住想到了付千臣来找她说的那些话。他是笃定她像以前一样，做着人人都羡慕的总裁夫人，却像个被禁锢的宠物，连出门的车费都付不起，所以才来施舍她吗？

混蛋……乔语蒙用力的咬牙，恨不得把牙咬碎。

转身以后，乔语蒙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此时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人，是她最在意的了，她不想让她们担心。

走到医院门口之后，乔予希仰头看乔语蒙，一脸的兴奋，“妈妈，我们真的要去蹦极吗？”

看到乔予希那个表情，乔语蒙没忍住伸手去捏她粉嘟嘟的脸颊，“如果妈妈说不去，你一定失望极了，对不对？”

“才没有呢。”乔予希噘嘴，小小的脸上满是倔强。

“臭屁。”乔语蒙没忍住笑，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予希你这么小的一点，就算去了，工作人员也不允许你真的玩的。”程诺摊手。

“真的？”乔予希瞪大了眼睛，很快愤愤的说：“工作人员歧视儿童！”

“也可能是嫉妒你的美貌。”乔语蒙说着，脸上的阴霾彻底的消失，她凑到乔予希脸上亲了一口，说：“毕竟我女儿这么漂亮又可爱。”

“对对对。”乔予希用力的点头，“我这么可爱，工作人员一定是嫉妒我。”

“小小年纪就这么厚脸皮了，羞羞。”程诺伸出手指在乔予希脸上轻轻地剐蹭。

“我这是实话实说。”乔予希仰头，臭屁的上天了。

看着乔予希那个样子，乔语蒙终于没忍住大笑出声。

在街对面，付千臣坐在一辆限量版跑车里，透过车窗往外看，看着乔语蒙脸上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笑，眉头没忍住皱了起来。

乔语蒙在她的映像里，除了不择手段之外，就是胆小如鼠，在面对他的时候，连笑容都是带着小心翼翼和讨好。

她再次回到南城之后，就再也没对他笑过了，她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带着深深地恨意。

恨？想到这里，付千臣突然想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他要求陆琛亲自打掉乔语蒙的孩子，后来接到陆琛的电话，说孩子已经没了的时候，他明明该感到高兴的，可当时的他，竟然感觉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