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战前夕

雨落

大小姐江西房中,江北心有不甘道:“今儿本可以将那死丫头就此除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何青,当真是功亏一篑。如若想得今天是这番局面,昨晚我便应该下狠手直接弄死她,添个畏罪自杀的说法,众人也无话可说。”

“此番多说无益,一切既已发生你我又能如何?切记下次不管真相如何,若是能抓住这丫头把柄大可先斩后奏,绝不可像今日这般如此狼狈不堪,还险些将你也给搭了进去。”江西的阴狠毒辣远超过江北,心思缜密不说下手绝无留情。

“是,姐姐教训的是,北儿定当谨记在心。”

这二人沆瀣一气多年,府内下人之所以每见这二人皆为毕恭毕敬,其中缘由必少不了此条。

江南养伤几日,安乐王心存愧疚几番前来却被橘子各种理由搪塞说是见不得,实则缘由大家心知肚明。安乐王也不是那等好性子之人,竟江南不愿见也不能舍了自己面子,次日便准备与太子一同回京。

回京前,何青特意前来拜别,江南心存感激略备薄酒为其送行:“这些天来江南身子不适,一直未曾亲自道谢护将,深感愧疚,今个趁此机会感谢那日护将及时现身为江南洗刷冤屈。”

何青忙举杯道:“三小姐严重了,何青只不过据实禀报,若说愧疚,何青才需向三小姐致歉。此事本因何青而起,却将三小姐无辜连累,心中倍感自责,不过今见三小姐身体已无大碍甚为三小姐感到开心。”

江南微微浅笑,道:“听得护将此言,江南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是,护将的博大胸襟善解人意江南打心眼里佩服,其余的奉承话江南也不会说,就借此一杯薄酒愿护将一路平安。”

这一晚二人谈笑风生,惬意快活,橘子一旁伺候着亦是兴奋的乐不思蜀。早早命人收拾行囊的安乐王爷,本想趁着今晚月光不错,心里寻思着再去找找江南,聊上一句也是好的。谁想竟见到如此和乐的一幕,心中不悦:“本王多番前来你都以身体抱恙推脱,他何青一找来你便如此上心,还备上酒席为其践行,当真是不把本王爷放置眼里。亏得本王还日夜忧思你的病情,你这个小妖女本王不给你几分颜色,你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想着抬脚便朝二人饭桌走去,路程过半步伐却愈走愈发艰难,犹豫片刻终还是返身回了自个儿屋中。定当是觉得若自己此番前去搅局,那妖女必然愈发厌恶自己,还是留点面子日后用着。

不久,便随太子一同回京复命。

江砳文亲送太子离去后,便回米庄坐镇。晚饭间,主母一行人静等江砳文上桌,管家却回禀说老爷命她们先吃无需等他。此举引起主母思虑,晚席间草草吃上两口便提前离席,来至江砳文书房内。

“事儿再多,身子也得顾着!”主母命人端来饭菜搁置桌上,江砳文连声叹道:“母亲有所不知,今日豫州刺史命人前来米庄言辞强硬说是豫州今时财政状况不佳,命我等多缴些税收以供豫州财政。母亲应早有所闻,这豫州刺史向来唯利是图,屡次贪污政府下发官粮,百姓怨声载道,今个已将瞄头对准我江府。虽说江府这几年盈利有余,可若这刺史紧盯不放江府恐是在劫难逃。孩儿多番思虑终无办法,这才寝食难安啊!”

主母闻之,亦只能叹言:“江府虽家大业大可终究是敌不过那官府二字,砳文啊!你且莫急,再看些时日,说不定其他商家会有所行动。”江砳文此刻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江西站得门外侧耳倾听,方才之事听得真切,为掩人耳目在其余下人到来前匆匆离去。

为解江砳文忧思,江西清早趁早饭之时开口道:“父亲,今日女儿陪您一同前去米庄可好?”江砳文未曾预料江西愿主动前往米庄帮忙,心中自是欣慰:“西儿竟愿与为父前去,那就去吧!”江北听之也凑活上来:“父亲大人,北儿也愿前往!”

江砳文道:“此去米庄可非玩闹,若帮不得忙还是在家中好生养着得好!”

江西不依不饶,嘟嚷着一定要去,江砳文拗不过江北这般撒娇,便也同意。不知为何江砳文起身离席前对江西道:“把南儿也带上吧!”留下话便前去更换衣裳。江西一怔随即应了声好,江北眉心一皱颇为恼火,心想:“父亲这是怎的了,竟让那死丫头和我们同行,当真气人。”

主母并不支声,大夫人亦是不好开口询问缘由,此番宴席便不欢而散。

江西命阿兰前去支会江南,得知父亲此言江南与众人心中同有疑问,却不好询问便尾随阿兰而去。江砳文有事便提前离开,江西与江北稳坐车上,眼见江南快到便立即命人拉起车帘,无奈江南只得与阿兰一同步行前往。一路江南默不吭声,阿兰亦不给予理会,二人就如此步行至米庄。

此行来至米庄江南虽满是疑问心头却浸满开心,此番来米庄是她此生第二次踏入。米庄的陈设布局,人员往来皆令江南倍感吃惊。今时米庄格局与五年前她第一次进入时近乎扩建了三倍有余,场内人员更是成倍增多。阿兰紧随江西步伐,见江南诧异模样鄙夷道:“土包子!”骂完遂一个扭臀尾随江西而去。

江南埋着头只得忍气跟随,绕行数米才见得停留在一堆堆白花花大米前江砳文。此刻的江砳文尽显大老板姿态,言行举止稳重且威严,与管事交谈从容果断,与在太子前截然相反,江南想来应是怕太子动怒危机江府迫不得已卑躬屈膝于太子脚下。父亲本该是个正直,有气节之人,做商人久了与官场打交道更是多于商场之敌,因而恐惧太子威严也情有可原。

管事提醒江砳文几位小姐已到,江砳文手一抬示意几人往前,江北与江西平步而去,阿兰则退居一旁怒瞪准备前行的江南,迫于阿兰,江南不得不也退至一边。江砳文远远瞧见喊道:“南儿,你也上前来!”

江北与江西二人心中不平碍于江砳文不得发作,江北扭头死死盯着缓步低头前行的江南。三人同到江砳文跟前,江砳文手握白米意味深长道:“靠得此米我江府才得以生存至今,在商场久战不败,终成江南第一大户,它的重要性你们可得谨记于心吶!”江砳文语重心长讲解这大米白面对江府的重要度。

解说中江砳文多次命江南走近些仔细观看大米生产包装过程,对江南关心程度丝毫不亚于江西江北,气的江北一旁直跺脚,心头对江南成见愈发加深,江西面容风平浪静实则心中恐早已滋生毒计准再次迫害江南。一天循例下来,江砳文体谅三人疲惫便早早命人送她们回府。路途中江南脑海始终停留于米庄,心头喜滋滋面容自然显得愉悦喜乐。

阿兰从旁跟随对方才一切自是不屑,行走之余趁江南不备狠绊了江南一脚,以谢心头之恨。江南没留神当真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此前旧伤被这么一折腾竟复发迹象。

江西车内闻声道:“发生何事?”

阿兰得意回禀:“启禀小姐,只是某些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没见着路,自个儿摔了一跤,小姐不必费心!”车内江北听之方才面露一丝爽快之色:“就该教训教训她,想与我和姐姐平起平坐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何等身份!”

江西面无表情稳坐车内道:“何等身份?与我们同等身份!”江西语气冷若冰霜惊得江北一颤:“姐姐何出此言?”

“你忘了,这些年我们为何要多番置这丫头与死地,为的不就是碍眼与她这身份。不论她如今身份多么卑微低贱,她骨子里始终淌着江家的血,这一点你我皆无可改变。若不除去,她终是江家后人,若父亲百年后她那个弟弟长成人还有你我的容身之地吗?”

江北低头哀叹,江西继续道:“凡事多长个心眼,切勿因小失大。这丫头若非有点脑子你我这些年来怎会动她半分不得。今后勿要窃喜与小事之上,成大事者定当纵观全局!”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北小声道:“那姐姐今儿个之所以执意来米庄是为打探米庄实情吗?”

“这仅是其一,昨晚我探知豫州刺史多番向江府征讨税收,若江府抵挡不住豫州刺史这关,今后恐怕是要败了。若想继承江府家业,前提必须能保住这份家业,所以此后你也多留心点米庄之事!”江西做事除阴辣狠毒外,却能纵观全局眼光长远,她若为男子定当已是江府毫无疑问的继承者。

江北恍然大悟:“是,北儿谨遵姐姐教诲。”

车外江南艰难爬起,阿兰置之不理并未让车夫停下。待江南起身后,马车早已距她数十米,阿兰时不时回头张望,见江南小步跟了上来,摆了一眼继续前行。

数日来的观察解析,三姐妹对米庄已有初步了解,为让三姐妹深入米庄行情,便每人派发了些任务。任务前,江砳文领三姐妹来江家布匹分行,绫罗绸缎各色布匹,鲜艳华贵差点花了江南的眼,置身于这眼花缭乱的布匹分行江南对父亲江砳文更是佩服万分。绸缎庄虽为江府副业,可名气亦是响当当,此前只是从主母口中偶尔得知绸缎庄事情,却不曾来过,今日当真是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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