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嘉垂眉，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像我有什么好的，都是堕落在深渊里，和魔鬼相伴。”

“是都在深渊里没错，但沈木安至少对你挺好的，哪像我们……”李姐将自己的处境和顾北嘉一对比，自嘲一笑。

顾北嘉没接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自顾自的把手里的烟递进嘴里长长的吸了口气，停了好一会儿才吐出嘴里的烟，烟雾弥漫在她的脸庞：“我和他结束了。”

李姐还没反应过来她话的意思，她又说了一句：“就在今天。”

李姐明白过来后，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不会吧，为什么会结束？”

“他马上就要和程家小姐结婚了，所以就结束了。”顾北嘉的语气不咸不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结束这段关系没有什么所谓。

李姐几次张嘴都没说出什么话来，目光复杂的看了顾北嘉好一会儿才开口：“怎么会说结束就结束了，他对你也挺好的，好到我以为你们之间永远都不会结束。”她的声音掺杂着伤感，遗憾。

顾北嘉一听，嗤的轻笑了一声：“做他一辈子的情人？”

“就算是这样，也未尝不可，至少他对你不错，不用和我们一样过着连畜生都不如的日子。”李姐叹了口气，目光略带心疼的看向顾北嘉：“三年了，你就没对他心动过？”

顾北嘉夹着烟的手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可能，从踏进这个圈子，我就做好了不碰感情的准备，毕竟，一旦碰了感情这东西，只会把人变成一文不值的傻逼，何必引火自焚？”

也是，像她们这种女人哪有资格动心，动心无疑是自寻死路，李姐叹了口气：“行吧，总之你自己想开些。”

顾北嘉漫不经心道：“行了，我都不难过，你反而矫情起来了，你慢慢养伤，我回头再来看你。”

两个人心照不宣，李姐连安慰她的话都省了，点点头“嗯”了一声。

顾北嘉看了指尖快要燃尽的香烟，掐灭后又点了一只吸了两口，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后走了人。

顾北嘉走出病房没两步，正巧看见之前给李姐检查身体的男医生从隔壁病房走出来。

男医生满脸温和，脸上始终持有的浅浅笑意很有感染力，能让人莫名的浑身一暖。

顾北嘉两指间的香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燃到了尽头，手指忽然被烫疼，她下意识的丢开后，回过神来。

那种温和的微笑，沈木安就有，可她知道那微笑的后面藏着的是多冷漠变态的一张嘴脸。

这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满脸温和笑容的男人，抿了抿唇，顾北嘉拉了拉身上的大衣，继续往前走，经过男医生身旁时，男医生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她，她却罔若不闻的离开了医院。

回到租住的公寓，打开门，顾北嘉一脚一只踢开脚上的高跟鞋，手里的包随手被她丢到沙发上。

顾北嘉本就连续工作了好几天，又被沈木安这么折腾，着实累惨了，她赤着脚，脚步有些漂浮的晃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