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秋受惊小兔似的一哆嗦,眼泪在眼眶里越聚越多。
“没什么,只是做饭时伤到了,刚才磕到柜角纱布开了而已…”
声音越来越小,她想把手抽回来。
可却被男人加了力握住。
白皙如玉的纤手,指尖带着淡淡的粉红。唯一不协调的就是那道长长的血口子,从指腹一下划到手腕。
看着让人心疼无比。
“伤这么深,你就笨成这样?”他冷声嘲讽,一手却摁下内线。
宛清秋缩了缩,没说话。
周管家很快带着医药箱出现。
“那只蓝龙虾应该让下人来弄的,壳硬,很容易伤到手,太太却想自己来。”他边拿消毒液边说了一嘴。
这是少爷平日里爱吃的海鲜。
“麻烦你了。”宛清秋地把手递去。
男人的目光往餐桌上移去。
都是合他喜好的菜,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难以捉摸的目光又落回宛清秋身上。
她颤了颤,如芒在刺,磕巴道,“我,我只是想等你回来吃饭…”
“以后少做这种事,”男人声音冰冷地打断她,“好好的东西给你糟蹋了。”
宛清秋猛得咬住了下唇,肩膀一阵发抖。
良久之后,才吸了一口气低低开口,“知道了。”
周管家很快处理了伤口,拿着东西离开。
季寒一手支着下巴,用目光审视着她。
宛清秋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鼓足勇气问他,“你今晚能不能不走?”
季寒眼中显出不耐烦来,“为什么不走?”
“这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妻子,”宛清秋委屈,“你都没有留下来过。”
季寒嗤了一声,“留下来看你做戏?明明嫌弃我残疾还毁了容,却还要曲意迎合?”
“不是这样的!”宛清秋急切地说,“我既然已经嫁了你,就绝对不会嫌弃你的!你是我的丈夫,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生活!”
男人的呼吸顿了顿,有一瞬的静默。
可接着他却嘲讽出声,“哪怕是这样?”
说着,一把将她抓过来摁在腿上,带着金色面具的脸猛得贴近。
对上他深邃美丽的黑瞳,宛清秋只觉得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又在某一瞬间觉得这一幕极其熟悉,就像昨天在车上与季沉突然的对视。
“啊!”
可下一秒,她突然尖叫出声,用力捂住了眼睛。
季寒直接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张布满伤疤极其可怕的脸。
听着她的尖叫男人心里一沉,冷声道,“害怕了,这就装不下去了吗?”
宛清秋小心地从指缝里看他。
像是大面积烧伤的伤疤,坑坑巴巴地布满了整张脸。季寒的确犹如传言,可怕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想来他脾气这么凶残古怪,一定也和这满脸的伤有关系。
可想到这里,宛清秋却一阵阵的心疼。
“是不是看见我这张脸连饭都…”季寒嗤笑出声,可声音却戛然而止。
“疼吗?”她突然凑近了他,粉红的指尖轻轻地抚着他的伤,美眸里满是心疼,“当时肯定好疼。”
季寒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废话!蠢女人!”
可这又不知触怒了他哪片逆鳞,男人突然怒火中烧。一把拂开了她,啪一声打开门,转着轮椅就要离开。
宛清秋迷茫地愣在那,“季寒…”
“你给我安分守己地待在季家!再敢对我弟弟有想法,我就让你知道代价!”他临关门前忽然这么说,语气森冷地像从后槽牙里挤出来。
骇得宛清秋狠狠打了个哆嗦。
也许是伤口流了太多血,宛清秋这晚睡得格外沉重,连闹钟响都没听到。
醒来之后,她低头,想看看自己手上的伤好些没有。
却皱起眉头。
伤口被重新包扎过!
周管家不会进自己房间,是季寒昨晚回来过吗?
难道他终于不再误会她了吗?
宛清秋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忙换好衣服,推开门下楼。
可刚进到客厅,她却一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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