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回过头来看着我，泪珠直接滚落下来，连绵不断。

“妈妈不走，妈妈不走，妈妈陪囡囡！”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每一滴都砸在我心上。

我的心头肉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忍心拒绝她。

而且，陈岩笙真的肯为她找医生治病吗？

囡囡的病，已经耽误不起了！

“囡囡乖，自己玩一会儿，妈妈去洗手间！”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忍着难受挤出一个笑来。

到卫生间里，我靠着墙擦泪。

刚才在囡囡面前，我一直强忍着，忍到现在实在忍不住了。

我该怎么办？

我拿出手机打给陆之杭，没响多久，他便接了。

我把事情说给他听了，问他怎么办，问他能不能找到医生。

要是能，我就强行带走囡囡，如果不能，我只能陪囡囡留下。

“这个人渣，他还是人吗？！”陆之杭从来不说重话，可他还是在那边咬牙切齿替我抱不平。

我吸了吸鼻子：“之杭，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你那边能联系到医生吗？”

陆之杭犹豫了一下：“能，但需要囡囡出国。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知道她能不能经得住长时间飞行……”

哐……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踢开。

我看清是陈岩笙，迅速挂断电话，把手机塞进兜里。

陈岩笙反手关了门，沉着脸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靠着墙，拳头捏紧：“你……想做什么！”

陈岩笙上前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犀利的眼神似要将我剜心掏肺。

“你是不是很依赖他？嗯？”陈岩笙眯了眯眼睛，危险尽显，我彻骨寒。

我本不怕他，但担心他迁怒囡囡，只好低声下气。

“没有，我只是担心囡囡，囡囡说，你会给她找医生，是真的吗？”我把问题抛给他。

陈岩笙大发雷霆，捏紧我的下巴吼道：“我怎么就忘了，这个野种，是他的女儿。既然你这么想，一家团聚，我……”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我偏不如你们所愿！我不仅要他女儿的命掌握在我手上，我还要睡他喜欢的女人！”

他说完就就来撕扯我的衣服。

我一下子就慌了，急忙抓紧他的小臂，拼命摇头。

囡囡还在外面！我不能让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不，陈岩笙，别这样，我错了，我不带她走，我留下，我留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别是现在，也别在这里，好吗？！”

极尽卑微，前路黑暗，永不能翻身。

陈岩笙盯着我冷笑：“你想留下？”

我点头，说不出半个字。

他松开我，侧头凑近：“心甘情愿？”

我点头，指甲都抠进肉里，心却更痛。

“那他知不知道，你会跟我上床？”陈岩笙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让我心如刀割。

而这次，我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他见我不作声，又道：“想留下，你还没资格！自己一会儿去酒店，洗干净等我！”

我心碎了一地。

并不是我有多想留下，而是我一想到囡囡会失望，会落泪，我就心碎。

“我可不可以，多陪她一会儿？哄她睡下之后，再走。”

“得寸进尺？”陈岩笙转身拧开水龙头洗手。

我整理衣服，筋疲力尽：“求你！”

他擦干手，开门走到外面。

我颓丧地顺着墙下跌，坐在地上。

正绝望，听到他说了一句：“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