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一下行吗？再等等，妈妈去下卫生间，出来我们就走？”

“嗯！”囡囡乖巧地点头。

我放下她，进了病房卫生间，拖几分钟，他们就应该走远了。

秦家的人，真是不要脸，找到这里来了。

我必须想办法带囡囡转院，可是……

以后该怎么办？

“你放开我，放开我！”外面突然传来囡囡的声音，“妈妈，妈妈，救命！”

我急忙推门出去，就看到秦曦雨抱着囡囡。

陈岩笙站在她旁边，面无表情，死死地盯着囡囡，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开她！”我过去一把将囡囡从秦曦雨手中夺回，抱在怀里。

我很用力，可我不愿意孩子被秦曦雨碰到哪怕一秒。

囡囡疼得大哭，抱着我脖子一直喊妈妈，我心很疼。

陈岩笙的瞳孔紧缩，盯着我和囡囡。

他眼底起了一层又一层怒意。

“这是你的孩子？”陈岩笙哑着嗓子闻到。

我紧张地后退一步，还没开口，秦曦雨就抢了话。

“对啊，不是姐姐的还能是谁的！”

陈岩笙挑眉，脸色复杂：“得了什么病？”

“不管你的事！请你们出去！”我一边哄着囡囡，让她不哭了，一边到床边想拍铃叫护士来。

谁知陈岩笙直接跟秦曦雨说一句：“告诉院长，赶出去。”

秦曦雨兴高采烈就转身去找院长。

我立马什么自尊和脾气都没了，把囡囡放到床上，抓着陈岩笙的衣袖：“我们出去说，可以吗？”

我拉着他到楼梯拐角处，他甩开我，冷声道：“秦小姐有什么话要说？”

我不顾自尊，再一次抓住他的衣袖：“陈岩笙，放过我的孩子！”

他刚才让秦曦雨去找院长，就等于断了囡囡的命！

“你做梦！”陈岩笙一把甩开我的手，反手把我抵在墙上，掐住我的脖子狠狠道：“我还不知道，你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刚才你拒绝龙之卒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为了钱还不至于饥不择食。现在看来，你倒是比我看到的还要脏多了！”

“陈岩笙，你说什么！”我被掐着脖子，声音没办法完全从喉咙出来，“孩子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所以，她妄想活下去！”陈岩笙舌尖几乎抵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她投错胎，遇到你这样的母亲。”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眼鼻发酸，“就算你恨我，但囡囡是无辜的……”

“那你求我！”陈岩笙偏头，“求我，或许我就改变主意。”

他的眼神，好陌生，冰冷刺骨。

我张了张嘴，艰难开口：“求你……”

可是，陈岩笙掐着我脖子的手更用力了。

“当初，我也是这样求你，不要离开我的。但你，还是离开了。所以，你应该知道，如今你求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我颓然地回到病房，果然有医生护士已经等着我，让我给囡囡办出院手续。

没办法，我只能收拾东西，带囡囡回家。

一路上，我只能沉默，可囡囡很开心，难得的很活泼，说：“妈妈果然没有骗我，真的就接我回家了哦！囡囡以后再也不用住医院了，天天都能跟妈妈在一起！还能去幼儿园了对不对？”

她渴望健康，渴望跟别的小朋友一样，上幼儿园。

可我连她这么简单基本的愿望，都没办法帮她实现。

我这个做母亲的，太过失败。

回到简陋的出租屋里，我抱着她坐在床上，心疼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把她抱紧，抱紧，忍着不要哭出来。

可极度悲伤的人，怎么忍得住眼泪。

我不忍心破坏囡囡的快乐，将她抱在怀里下了一个决定。

我一定会找到医院，治好她。

回到家，我简单做了粥和小菜，吃完又喂囡囡把药吃了，她吃药很乖，虽然很苦，但她说，乖乖吃药才会快点好起来，病好了，妈妈才会开心，才会笑。

吃完药，她又自己到床上午睡，没再缠着我，让我讲故事。

我开始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医院，请求他们收留囡囡。

可是，所有医院一听到我和囡囡的名字，要么直接挂电话，要么找理由搪塞过去。

唯有一家，许是出于好心，跟我说，陈少下了死令，不得让囡囡入院。

打完所有能打的医院号码，我终于死心。

陈岩笙赶尽杀绝，当真把我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他想要囡囡死。

我不敢去求他，他恨我，不可能会饶了我！

我翻着手机通讯录，却再也不知道能打给谁。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陆之杭打来的。

本来已经许久没联系，原以为会有些尴尬和生分，没想到他说话还是那样和善温润。

“妮妮，你和囡囡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他开门见山，也不跟我寒暄，“我有办法帮你找到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替囡囡治病。”

“之杭，我……”我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