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琼珧面上一阵屈辱，虽然早知道验身要做什么，但还是叫她羞耻又愤怒。

可她不敢不听话。

如今的情况，早就不是她能做主的。

依言褪去了裙裳，殷琼珧躺在榻上，分开腿时，双脚都是颤抖的。

两个嬷嬷并一个媒娘依次上前扒开她的腿看，其中一人更是直接上手，殷琼珧又是痛又是屈辱，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却只能咬着牙不敢哭出声。

……

正厅那边，众人都静静等着结果。

殷苒苒端着一杯茶，长指如葱，只是轻捻杯盖，仿佛随意地打发时间，傅珵睿自入正厅，一双眼就直直落在她的身上。

尽管看不清面容，但那身慵懒随性的从容，和记忆中的那个人真的毫不相似。

如果是那个人，她只会规规矩矩地坐着，即便是喝茶，也是最秀气的模样。

她，会是她吗？

正想着，就见她将手中把玩的茶杯轻轻往旁边桌几上一放，扭头看向一旁正着急等待的李氏。

“殷夫人，我听你气息不稳，眼下无事，不如我为夫人把个脉如何？”

李氏听她这话就有些不高兴，她的宝贝女儿正在偏厅验身，结果关乎她的终身，结果这位却是一副有些无聊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的口气，怎么能叫她高兴？

李氏心里虽然对这位云姁姑娘有些不爽，但还是顾及对方是烈王派来的人，不好对她出言不逊，只得忍了脾气。

“姑娘既是药仙子之名，那为我把把脉也是可以的。”

虽然收敛了脾气，但口气依旧不小。

一旁的殷怀远下意识皱眉，但殷苒苒却是轻轻笑了一声，没有计较的样子。

就地搭上脉，殷苒苒细细品了一会儿，半晌似是叹了口气。

因她戴着帷帽，几人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一时都有些好奇，还是殷怀远先开了口，语气关怀，

“我夫人可是身子有碍？”

“确实有碍。”殷苒苒声音微凝，“夫人阴虚火旺，内息不调，恐怕肺里有毒。”

“有……有毒？！”李氏吓了一跳，“我中毒了？”

“不是中毒，而是有毒，具体表现大概就是说，夫人这心，这肺，都有些黑，这种病症怕是吃药吃不好，得多做善事。”

殷苒苒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捻着纤纤细指，在李氏的胸口和肺部的位置都指了指，动作认真，语气还带着忧虑。

李氏与厅中几人听着先是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位云姁姑娘的意思。

这……

就差直接说李氏是黑心黑肺了……

李氏反应过来，面上顿时涨红一片，腾地站起身，指着殷苒苒便骂，“你骂我！你！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庸医？！”

“怎么？夫人是觉得我说错了？”殷苒苒不紧不慢起身，语气却是陡然一冷，“五年前，夫人与殷二小姐污蔑殷大姑娘与人有染，还买通大夫谎称她怀有身子，最终殷大人一碗毒药叫她丧了命，难道你做的这些，还不叫黑心黑肺？”

旁边几人根本没料到殷苒苒突然发飙，殷怀远连同傅珵睿在内闻言皆是脸色大变。

傅珵睿扭头问殷怀远，“殷伯父，这是真的吗？你当初不是说，苒儿是羞愧自尽而死的吗？！”

殷怀远还未出声，李氏已经忍不住尖叫出声，“没有的事！你们不要听她胡说，这都是污蔑！”

殷苒苒冷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殷夫人当年收买的大夫写下的供词，是不是污蔑，夫人心里清楚。”

殷夫人看着她手里的供词脸色微微一变，傅珵睿忍不住再次上前，逼问，“殷夫人！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是，我没有！那都是假的！”殷夫人压下内心的慌乱，很快恢复镇定，“我不知你是谁派来污蔑我的，但我没有做过的事我绝不会认！”

殷苒苒却分毫不让，“殷夫人敢当着在座诸位的面发誓，说你没有做过这样丧良心的事？”

李氏厉声，“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发誓？！”

“殷夫人是心虚了？”

“我没做过为何要心虚？！”李氏脸色难看至极，又怕被平远候府的人看出端倪，当即高声道，“好，若我真做了你说的那些事，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说得过于真切，在场的包括太傅夫人都有些信了，然而就在下一秒。

轰隆！

只听白日一声巨大的雷响，仿佛炸在众人的头顶上方。

李氏吓得浑身一抖尖叫出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抱着脑袋就蹲了下来。

殷苒苒倒没想到老天爷居然这么配合，刚要嘲笑一声，就听隔壁的偏厅内猝不及防传来了殷琼珧的一声痛苦的尖叫。

那凄厉的叫声，将厅内众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