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夜色深沉。

“主上恕罪。”允赋半跪于地，面如死灰。

“属下带人一路追捕，在城东发现他们踪影，与他们对战后抓获四人，可四人皆当场自尽。”

汇报间允赋已是满头冷汗，“属下还想继续追捕时对方不知扔下什么东西，四周大雾四起，属下等人睁不开眼，其中三人被偷袭毙命，其他等人半刻后才勉强恢复正常。”

闻言，施灵轻叹了口气，她虽早已猜到允赋大概率追不到那些人，但听到这消息仍是皱起了眉。

她白日里在茶楼遇到的事可不仅仅是遇袭那么简单。

她看向了书桌上那张从茶楼带回的纸条。

上头的那行字，笔锋尖锐飘逸，隐隐透着股不羁和……挑衅。

没错，挑衅。

他们本应在声东击西之后立即对那接应之人动手，这才是最稳妥之策。

可他们为何等过了近半刻再行动呢？

施灵竹黑眸转深，因为他们笃定，不管隔多久他们都能带走那人的命。

而中间隔着的那半刻既是对她的挑衅，更是对她的示威。

可……巧了，施灵竹紧抿下唇，她这人最不怕的就是挑衅和示威了。

暗门，她默念着这两字，如玉般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木桌，长睫半掩的双眸里波涛暗涌。

“主上。”素心忽然跪倒在地，她死垂着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意，“此次任务允赋确有所疏漏，但……但我们也并非一无所获……”

“素心。”冷面打断了她的话，他紧皱眉头，“主上自有决断，何时轮到你多言。”

“素心，你自去领五十鞭。”允赋对素心丢了这么一句，而后视死如归道，“属下但凭主上发落。”

施灵竹扫了眼前这三人一眼，再次体会到了原主驭下的严格。

原主心性决绝，手段狠辣，除了对皇帝例外，对其他人皆一视同仁，包括自己可以称为心腹的下属。

今日之事，若是依原主的性子，允赋没保住接应之人又没带回动手之人，不论有何原因都要以死谢罪，而素心的求情和冷面的维护在原主这也定然讨不到好。

因为原主想要的是无情的任务执行任务机器。

可施灵竹不一样，她是从末世熬下来的，她知道相携相助的力量有多大，知道驭下除了狠厉还有别的办法。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狠辣，只对敌人。

“素心。”施灵竹点了名，“你且说说，我们这一趟的收获在哪？”

素心死垂着头，“属下不敢。”

“你若说的有理，我便饶了允赋。”施灵竹撒出了诱饵。

“主上……”许是因施灵竹语气淡漠，瞧不出情绪，素心的回答里带着明显的惧意，“此次行动虽与我们的计划有所偏差，但我们缴获了数份毒药，拿到了某些带有特殊图腾的短箭及毒针，也已与他们有过近战。”

素心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道，“属下认为知己知彼方得百战百胜，暗门太过严秘，在江湖上外露的踪迹和消息都极少，所以属下认为此行也不算全无所获。”

“素心……”冷面皱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