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问号身体僵硬。

灿姨怼爹地了！世纪新闻啊。

“聊什么呢。”卓淑英站在门口问。

封灿抱起小问号，头也不回的走过去，“奶奶，我们在说想你呢。”

“想我今天就该早点过来。”卓淑英笑眯眯道。

以前封灿是按裴亦州的要求来参加每周的聚会，心里时刻也都记得他的叮嘱，跟裴家的人保持距离，所以她和他们之间顶多算是相敬如宾。

现在封灿只想轻松的做自己，她知道卓淑英对她的真心，“奶奶说的对，下次再过来我一定会早些。”

“灿姨，你，你放我下来吧。我已经是男子汉了，不需要抱。”小问号红着脸，羞涩道。

封灿松手捏了捏小问号粉嘟嘟的脸颊，“好，听你的。”

小问号落了地，仰头看封灿，“灿姨，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封灿笑，“我的脸有什么变化吗？”

小问号摇头，“不是长相。”

封灿原本想追问，想想小问号超群的智商，怕一时之间再被看出什么，便直接转移了话题，“听奶奶说你给我做了小面包，要不要带我去看看。”

“好。”小问号想起一下午的努力，迫不及待的想向封灿展现。

小问号出生不久她的母亲就去世了，直至小问号半岁的时候封灿嫁给了裴亦州，只因当时卓淑英被诊断命不久己，裴亦州这才松了口，结了婚。

不过他没有允许小问号叫封灿妈妈，也不允许他们过多接触，裴亦州在用自己的举动让所有的人知道了小问号的母亲永远都存在。

卓淑英目送去餐厅的一大一小，走到裴亦州身边，深叹了口气，“亦州为什么就是放不下过去呢。灿灿是个好孩子，如果你允许的话，她一定也可以是小问号的好妈妈。”

“奶奶，小问号有自己的亲生妈妈。他生命是她给的。”裴亦州语气生硬。

卓淑英无奈，“你不觉得小问号跟灿灿很有缘份吗？小问号的昵称是灿灿取的，我们谁都没有教小问号叫妈妈，可小问号第一次开口说话就是叫灿灿妈妈。”

“奶奶娶她是我最大的让步，至于其它的不要再说了。”裴亦州神情渐冷，“对了，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咳咳咳。”

裴亦州还来不及开口，卓淑英已数声咳嗽，裴亦州眉头紧锁，牵着人坐到沙发上，倒了杯水递给卓淑英，“我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不用不用，我这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卓淑英摆摆手，“我这身体也拖不了多久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虽然你现在还没放下，不过有个人陪在你身边我也安心不少。”

裴亦州方才要说的话没再说出口，只轻轻拍着卓淑英的背。

说是家庭聚会其实也就是四个人。

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显得比平时都要温暖些。

封灿喜欢这样的氛围，嫁给裴亦州三年，她能和裴亦州坐下安静吃饭的次数并不多，也享受不了家庭氛围，难得来老宅，能感受到不许来自长辈的关心。

“灿灿，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一下。”卓淑英夹了块菜递到封灿碗中。

封灿忙接住，“奶奶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跟我用商量太见外了。”

“我的身体眼见着不太好了，平时不是坐在轮椅上就是躺在病床上。小问号这些年跟着我也实在受委屈了，现在他上了学，学校离我这里也远，来回不方便。我觉得以后他迟早也是要跟你们一起生活的，不如从下个星期开始就让小问号去跟你们住吧。”卓淑英说说语气全程慈爱亲和，跟数十年前叱咤商场的她已是判若两人。

封灿惊讶，第一时间目光投向裴亦州，以眼神寻问。

“好，听奶奶的。”裴亦州平静的答应。

封灿不可置信，下意识的伸脚在桌面下踢了裴亦州一脚，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又是一脚踢过去。

“灿姨，脚疼。”小问号突然在一旁出声，一双可怜的狗狗眼瞧着封灿，委屈极了。

封灿这才知道自己踢错了人，尴尬的笑笑，“对不起啊，看来腿长也不全是优点。”

小问号笑笑，“没关系灿姨，我原谅你。”

封灿不再说话，只是无论饭桌上给裴亦州使了多少个眼色都没有用，对方根本不看她。

好不容易从老宅走出，上了车，封灿第一时间发生质问，“裴少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不用搬回来，小问号那里我会处理，我需要你配合我在奶奶面前演一段时间。”裴亦州早有打算。

封灿笑，“裴少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配合你呢？”

“你不是说过你对奶奶的关心是真心的吗？她身体不好。”

“我对奶奶的关心是真，可我不想帮助你。毕竟靠近裴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受到性骚扰了。”封灿不想离封灿太近，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离得越远越好。

裴亦州目光低敛，“开出你的条件。”

他的身上像是又笼罩了层冰霜，平时他也是冷冷淡淡，可现在却是真的不悦。

“好啊，要我答应也可以。裴少是商人，那么什么事情就都是可以谈的。让我冒着风险陪你在奶奶面前演戏也可以，按次计算，一次十万，每次一结。”

“你要钱。”昏暗的路灯光线透进车内，照在裴亦州阴晦不明的脸颊上，给他整个人都增添了份冷凛感。

封灿咽了咽口水，双手攥紧，将自己心底的最后那一点纠缠斩断，“是啊，我要钱。我已经失去了近3个亿的离婚费，损失这么多当然要尽快补上。一次十万，一个月才四十万，对于裴少来说一件西装的价格而己。”

“封灿，我真是一点都不认识你了。”

“你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封灿觉得讽刺，“裴亦州，你从来都不了解我。”

”我需要了解你？“裴亦州说得冷漠。

封灿回道，”当然不需要，毕竟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我怎么敢让你来了解我。不过裴少你到底是答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