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灿听出裴亦州的阴阳怪气，“我对奶奶的关心从来都是真心的。”

“真心？要不是我来接你，你还记得起今天是回去的日子吗？”裴亦州嘲讽。

封灿深觉可笑，“裴少，我们离婚了，不管是从法律上讲还是从个人来说，我都没有义务再陪你回家，正因为我我对奶奶的感情出于真心，现在我才愿意陪你一起回去。”

“听你的语气是要我感谢你？”裴亦州微微扬眉。

封灿想起裴亦州目前是她项目的资方，是金主爸爸，便一口气忍下，“没有，只是在提醒裴少，有些事情已经不再是我义务内需要做的，我现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你要去做的事情就是攀上不同的有钱男人？”裴亦州想到那辆从眼前开走的保时捷，眼下一沉。

“什么？”

“上次上迈巴赫，这次是保时捷，你的目光挺挑的。”

封灿心下明白裴亦州说的是什么，犹豫了下没有解释，转头望向窗外，懒得理抽风的男人。

裴亦州被封灿爱搭不理的态度激怒，曾经百依百顺的人像是从未存在过，现在的封灿对他避之不急，意识到这一点，只觉莫名烦躁，裴亦州伸手捏住封灿下巴，强势的让封灿转过头，直视自己，“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下巴处的疼痛令封灿皱了眉，她伸手刚要反抗，被裴亦州一眼看出，裴亦州直接一只手将封灿的双手反锁在身后，身体和封灿紧贴着，手上力道不变，“结婚三年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爱钱，隐瞒得挺好。”

“你松开我。”封灿挣脱不开，只能转移焦点，“裴亦州现在这样就不怕影响到纪然开车？”

“咔”

封灿的话刚落，前后排中间的隔板隐隐落下，后排座位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封灿彻底无语了，她怎么就忘了，如果裴亦州是一头狼，那纪然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只狐狸，既然无法躲避只能正面面对。

勇敢灿灿，不怕困难！

“我一直都很爱钱，只不过裴少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我，当然就不会了解。”

“你是在抱怨我没有给你过多关注吗？”裴亦州说。

封灿无奈，“裴少阅读理解能力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我只是在阐述我爱钱的事实。”

“在青城找得到比我更有钱的人？”

“当然找不到。”

“既然是为了钱结婚，我现在又没有破产，为什么要闹这么一出？”裴亦州问。

封灿觉得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裴亦州对于离婚的理由似乎太过执着，想来裴亦州向来的脾气，似乎也真是如此。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问题都得有答案。

封灿最后的一丝尊严让她无法告诉裴亦州，自己是因为爱而不得才放弃，真要这么说，恐怕裴亦州会觉得她有病，毕竟裴亦州相信了自己确实是为了钱嫁给他的，他根本不记得她当初求婚时说过的话。

忘了就忘了吧，她也懒得提醒他，何必自取其辱。

“人没有钱的时候会很爱钱，一旦拥有钱了，就会想要更多。比如至少希望自己每天早晨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封灿感觉到擒着她下巴的那双手加重了力气，她直视裴亦州的目光，继续道，“我不喜欢裴少的靠近……唔……”

封灿的话还没说完，裴亦州已经倾身吻了过来。

“唔！”封灿抵抗不得，裴亦州大约是被封灿的话刺激到了，这个吻又急又狠，称不上算是一个吻，倒像是一种惩罚。

封灿瞪直了眼睛，一股怒火从胸膛涌出，谁能想到在离婚八个小时后，她被前夫压在后座强吻？

怒火中烧中封灿不客气的张嘴就咬。

裴亦州吃痛的松开怀中的人，“你是狗吗？”

“裴少在演霸总电视剧吗？动不动就强吻，不过生活可不是电视剧，在没有得到对方允许的情况下吻对方，可不是什么霸总行为，最多也就算一个性骚扰。”

“从来没有发现你这么会说。”

“我也是没有发现裴少原来这么喜欢纠缠不清。”

车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沉闷，连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裴亦州的嘴唇破了，封灿则像个小狼狗般防备又气愤的看着裴亦州，似乎只要他再向前靠近一点，封灿就能直接再咬上去。

车停了，纪然的声音从前排传来，“裴少，到了。”

“恩，”裴亦州应了下，深深看了眼封灿才开门下车，直至裴亦州离开，车内的气压才上升了些，封灿抹了抹唇角，在沉思中跟着下了车。

老宅靠近城中心，但是一处闹中取静之处，宅子周围是曲曲折折的胡同，也算是老城区。

如今这里寸土寸金，住着的些人都是非富及贵之流。

这个点车子是不让进的，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小胡同里。

封灿凝视着裴亦州的身影，以前她也是这样跟在他身后，期待着他能偶尔回头看她一眼，现在她却是在想着，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明明不爱她，不在意她，偏这几次见面还做出这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院落的铁门开着，卓淑英牵着男孩站在门口，见一前一后回来的两人，笑着开口，“你们可回来了，小问号都盼好久了。”

四岁的孩子明亮的眼眸里尽是见到父亲的欣喜。

“爹地。”小问号走到裴亦州面前站得笔直，明明想靠近，却又顾忌着不敢上前。

裴亦州望着自己的缩小版，淡漠的点头，“恩。”

两父子熟悉又陌生。

封灿早就见惯了这对父子的交流方式，以前她就不喜欢裴亦州对待小问号的态度，只是以为有所顾忌，再加上裴亦州严正表明过不允许自己和小问号走得太近，她也一直都对小问号淡淡的。

这会，她离婚了，不需要再看裴亦州的脸色了，谁还理他。

想到车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封灿更觉气不打一处来，她连上前几步，故意撞开挡在她面前的裴亦州，上前蹲下身就将小问号整个人拥进怀里，给他满满一个拥抱，“小问号，灿姨好想你哟。”

“你在做什么？”裴亦州不满皱眉。

封灿回头看他，“你眼睛要是不好的话可以去挂个眼科，或者说你不是眼睛不好，而是不知道这种人类行为叫做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