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依想到了什么，不解的问道：“不对啊兮尔，你怎么又遇到那个渣男了？啊！难道那个渣男不要脸的来纠缠你吗？”

檀兮尔翻了一页手里的图鉴，淡淡的说道：“昨天那个饭局上碰见的，他是投资人。昨天回来太晚了我就开了他的车。”

蒋小依点了点头，“哦……这样啊，投资？真是有钱人啊。对了兮尔，要是那个渣男来纠缠你，你可要告诉我，可千万不能一个人硬抗，这种渣男得给他教训。”

檀兮尔闻言不禁乐了，“教训，你想做什么？”

蒋小依撸了一下袖子，说道：“当然是替你揍那个渣男出气啊！”

檀兮尔看了看她，笑笑。也没接她的话。

她和秦沐琛之间的问题，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能说清楚的呢。

不过蒋小依也是识相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也是明白的，所以她也没有再追问和好奇檀兮尔和秦沐琛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两个人点了一点外卖正吃着，这时，一个手臂纹了一堆乱七八糟东西，头发染着金黄色的男人大摇大摆的推开了店门，刚进门就嚷嚷起来，“诶，来个人看看老子这玩意儿能卖多少钱。”

檀兮尔让蒋小依继续吃，她站起身站在柜台前，指了指纹身男手里的盒子，说道：“麻烦你自己打开，让我先看看。”

行内规矩，卖家拿来的东西他们不能直接上手的，否则万一东西有什么破损，就说不清楚了。

纹身男看了看她，说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个屁啊，去找你们懂行的人过来，；老子这可是古董！万一有什么破损，你们陪的起嘛！”

檀兮尔微微一笑，说道：“那好歹也得让我先看一下这里面是个什么东西，是吧。再说了，我不碰你的宝贝，你自己打开。”

纹身男看了看檀兮尔，一脸不爽，“真他么的事多！”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他那个盒子，

檀兮尔垂眸往盒子里看了看，里面是一个白瓷碗。白瓷釉面很通透，色泽温润如玉，猛地一看确实是一件不错的物件，但是她看了两眼，都没打算去拿起来看就知道这玩意儿并不是什么名贵古董，就连名家艺术品都不算。

微微挑眉问道：“你这是打算怎么样呢？是让我帮你估个价还是想典当？”

纹身男十分得意的说道：“那不是屁话嘛，老子来这儿当然是卖了，这玩意儿我要了做什么？拿来吃饭啊！”

檀兮尔垂眸笑笑，倒是也没惊讶这人的话里的粗俗，毕竟这人一看就不太像是懂古玩艺术品的人。

况且她是做这一行的，什么人没见过，拿来做典当换现金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她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要卖得话，那真不好意思了，我这儿不收这些瓶瓶罐罐的，你拿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陶瓷摆件，即便是古董除非是稀世珍宝，不然她都是能推则推了。

她太清楚了，这些东西都是又是无价的买卖，她可不要这种赔钱货。

纹身男听后立即有些恼怒了，提高了嗓门怒道：“你他。娘。的是在耍老子吗？赶紧的，老子没时间和你这外行人瞎逼逼，叫你们老板出来，别浪费老子时间！”

檀兮尔微微一笑，倒是也不在意这人一脸不爽的样子，依旧平静的说道：“我就是老板。”

纹身男先是有些讶异，然后十分不屑的“切”了一声，“真他。娘。的晦气，不收浪费老子时间，就你这丫头片子，懂个屁，早知道我就去别家了。”

说完，悻悻的转身，骂骂咧咧的就走出去了。

檀兮尔也再说什么，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蒋小依好奇的凑过问道：“兮尔，那人拿来的碗不是古董吧？”

檀兮尔看着她笑笑说道：“长进了嘛，也会看是不是古董了。”

蒋小依笑道：“你以为都是你呀，眼睛都是鉴定仪呀，我是看你看了第一眼就不去看了，碰都没碰就知道你肯定是没看上这碗，真要是古董，你总归会多问几句的，不是吗？”

檀兮尔重新拿起筷子吃了一个小笼包，笑笑，倒是也没否认这些，说道：“那就是一个做工不错的工艺品，买来最多五百块钱，真要当古董卖，要么这人自己也是被骗了，要么他以为我们鉴定师都是糊弄人的。”

蒋小依说道：“这人该不会就是故意来讹钱的吧，看那样子就不像是好人。”

檀兮尔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呢。”

蒋小依愤愤然的说道：“这人胆子真大，竟然来我们这儿骗钱，也不看看他眼前的是谁。别人我不敢说，但是肯定没人敢在你这儿瞎糊弄啊，咱们这圈子里谁不知道你这双眼睛有多厉害，就连大师都说了，你这天赋无人能及呢。”

檀兮尔夹了一个小笼包沾了一点醋，笑道：“老师那天喝多了对着一群外行的记者瞎吹牛呢，那你也信啊。我也只是从小见得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得了多了。很多东西我也拿不准的。”

蒋小依却看着檀兮尔感叹道：“但是我就是佩服你啊，在牢里，我就没见你怕过谁。而且我要没有你，我都不知道那一年在牢里是怎么熬过来的，恐怕人还没出来就被他们给欺负的自杀了。”顿了顿，“就像小红。”

檀兮尔闻言后也不禁稍稍沉默了一下。

在牢里弱肉强食的残酷比外面还要可怕。

在狱中，殴打欺负，这些都是常有的事，她在狱中这三年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遇见过。

有些性格软弱的人被霸凌到精神崩溃最后在卫生间里用牙刷自我了断的事也不是一两个人了。

而苏佳凝这三年也没少叫人在狱中对她下手，没有那个大姐大，狱中又怎么可能缺这样的人呢？

欺辱殴打，甚至严重的时候她身上被硬生生的戳进二十几根针，她差点没命。

可最后霸凌她的人却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这三年，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对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