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花曦艰难的呼吸着，嘴边的话一字一句挤出来。

“虚华天尊真是九重天的好神仙。”

“你喜欢那个凡人？哈哈哈，那我一定不会放过她，我有多疼，我会十倍让她偿还！”

“司墨，我恨你！”

“司墨，你到底有没有心？！”

脖间的手力道越来越大，花曦半阖着眼，眼角的泪如连珠一般坠下，声音也逐渐细微，“司墨，我这么喜欢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

花曦完全失去的意识的那一霎那，她脑子里闪过的是，若是拼尽全力她完全可以从司墨手中逃脱，但是，她不愿。

一如那日，司墨不喜欢凡人了，她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对他好。

因为一个人孤寂太久，难得的温柔就成了唯一的救赎。

她舍不得放手，也放不开手。司墨于她就是心魔，得不到哪怕遍体鳞伤她也不愿放手。

……

寒气顺着毛孔一点点渗入骨骸，花曦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漆黑。身下似乎是柔软得到锦被，她伸手摸了摸，触手是带了体温的绸缎。

她不在暗渊了？这是哪里？

似乎不远处传来一声吱呀声，花曦循声看过去，依旧一片漆黑。

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愣了愣，脸上被人小心翼翼的触碰了几下，她试探着开口，“司墨？”

“素曦娘娘，奴婢唤作云芝，那日在浮屠宫给您送过汤药。”

花曦闭着眼，停顿了一会儿，问她，“这是哪里？”

“此地是云溪山，那日娘娘重伤，尊上将娘娘送到云溪山养伤，娘娘足足昏迷了三月，可终于醒了！”

花曦闻言身子一僵，睁开眼，入目还是一片黑，她有些不舒服的皱眉，“现在是夜里，为何不点灯？”

又犹豫着开口，“你说是司墨送我来这儿的？”

云芝缓缓转头看了眼窗外的阳光，木着脸回过头，对上床上女子的眼。那双眼还是那么好看，但是乌黑的眸子却蒙上了一层阴翳。

从花曦来九重天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了。听娘亲说花曦是六界唯一的魅，凶残无比，狠戾恶毒，她反正是不信的。

亲自找了机会去瞧了一眼传说中狠戾恶毒的魅。

传闻果然不可信，她去的时候，看到她时顿时被惊艳到，六界之内，她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

她听见她在抱怨，虚华尊上为何就是不喜欢她，虽然话语全是抱怨，但听不出一丝怨气，那时她就想着等哪日花曦姑娘嫁与虚华尊上一定要去伺候她。

如今她如愿了，可花曦姑娘却……

云芝将裙子绞在一处，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努力稳住发颤的声音，“是尊上送娘娘来的云溪山，尊上可紧张娘娘了。”

花曦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中的安慰，只是笑了笑，对这个小丫鬟喜欢了几分。

“天这么黑，去把灯点上吧。”

“暗渊也是这么黑，不仅黑，还很冷，安静的可怕，入耳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云芝，我呆了不到一日就厌上黑了。”

她的话云芝一字一句听在心里，眼中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她猛地扑到花曦腿边握着她的手，抽噎道：“娘娘，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