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叫，在以往得到的一定是他厌恶的说：“你这么叫我，真让我恶心。”

在这一刻，黎明亮突然想伸手去回抱她，她逃也似的退开，毫不留恋。

他竟然感到失落，心里空空的。

刘助理鼻子酸痛，红着眼睛，在角落里看到张瑶拿起笔，看也不看直接签了名，忍不住打断：“张小姐，你都不看协议里的内容吗？”

“无所谓了。”

张瑶坦然的笑笑，对黎明亮她已经没有其他要求，在离婚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黎明亮让刘助理收好离婚协议，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解除夫妻关系的两人，他们彼此沉默着。

还是张瑶率先说了话：“程晓蓉的手术什么时候？”

张瑶这么平静，黎明亮不习惯。

他淡淡的说道：“下午三点。”

“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

“做什么？”

黎明亮有些警惕的样子，让张瑶想笑。

“万一我死在了手术台呢，我要找个人我来替我收尸。我想问她肯不肯来……”

姜楠是她最好的闺蜜，因为她的倔强，对黎明亮一往无前的爱，两人已经绝交。

“你瞎说什么？”黎明亮气的咬牙，连忙打断她，怒道：“真他妈晦气！”

张瑶笑了，对他的辱骂并不在意，解释说：“我是想要打电话给姜楠，让她来照顾我。难道你想我跟家里说？让家人知道这个事情？”

黎明亮沉重的呼吸了几下，让门口的保镖将张瑶的手机还给她。

手术室，门口。

就在黎明亮送程晓蓉和张瑶进手术时，一旁的刘助理接了个电话，眼睛一亮。

“黎总，徐医生说你的眼睛手术也提前了，也是今天下午做！”

黎明亮一愣，程晓蓉却高兴的抱着他。

“真是个好消息！明亮，我们很快都能健健康康的见面了……”

黎明亮眉头紧皱，心里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一会，三人同时进入相邻的三间手术室。

张瑶闭上眼睛，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双手搭在腹部。

对不起，孩子，不要怪爸爸，是妈妈没有时间撑到你出生……

她的病是恶性的，手术能治好的几率很低，与其想着苟延残喘的维持生命，还不去放弃。

黎明亮，伤的她这么深，她累了，想要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同一时间，相邻的三间手术室都亮起了灯。

医生从中间那扇门里，拿出两个器皿，一个是新鲜的肾脏，另一个是新鲜的眼角膜，分别走进两边的手术室。

外面的刘助理看到这一切，心慌了，张瑶难道不是只捐肾？

捧进黎总那间手术室的透明薄膜？

难道……

忽然。

中间的手术室紧急灯闪烁着，传来医生的惊呼：“不妙，心脏停了，快起拿起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