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阳趴到他胸口，听了听心跳，在肚子上按了十来下，俞泊舟吐了几口水，呛得猛咳了几声。

他在部队里学过急救，凌霜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俞泊舟支撑着要坐起来，凌霜立即去帮忙扶了一把，“俞泊舟，你没事吧？”

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俞泊舟感觉自己的肺轻松了不少，只是鼻子里呛了水，还有点难受，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我没事，谢谢。”

俞泊舟心里对凌霜和季青阳万分的感激，今天如果不是他们两个路过，他恐怕就变成水鬼了。

见他没事，凌霜和季青阳也都松了口气。

凌霜愤愤不平道：“这几个熊孩子，以后你别任他们欺负，打不过就跑。”

俞泊舟鼻子酸了酸，自从被下放到农村劳动改造，就没什么人关心他，也不敢反抗。凌霜的话，让他又是感动，又是委屈。

季青阳的脸色也恢复了平常，叫俞泊舟回家换掉湿衣服，其他也没说什么，就拉着凌霜回季家。

一路上，季青阳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路上人多，凌霜也没多问。

直到，回到季家，两人关起门来，凌霜才逼问他。

“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凌霜直直盯着季青阳，像是在逼供。

“咳。”季青阳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心虚地不敢看她。

“怎么说我们也是领了证，一条船上的，你还要瞒着我吗？”

季青阳这才抬起头看向凌霜，想了想，认真道：“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要保证，这事，不能说出去，谁都不能说。”

凌霜郑重地点点头，像是准备好了要听什么惊天大秘密。

“其实我的腿伤早就好了，也不至于成瘸子，装成瘸子，也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退伍，不被人怀疑。”

凌霜一双明亮的眸子闪了闪，继续问道：“为什么要退伍？”

“因为，组织派我来保护俞泊舟。”

“保护俞泊舟？”

俞泊舟并不是这个村里的人，所以，大家都只知道他是下放来劳动改造的城里人，并清楚他家庭到底是怎么样的。当然，也没有人会去关心“反对分子”的家庭。

季青阳眉头一皱，“嗯，俞泊舟的爷爷是科学家俞博士，我这次退伍回来，也是为了保护他的。”

凌霜没想到，俞泊舟还有这么强大的背景。

“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肯定还会发生，你也不可能时刻保护他。”

季青阳点头，凌霜所说的，正是他所担忧的。

季家和俞泊舟住的小房子有一段距离，今天是碰巧遇上，要是没遇上，俞泊舟恐怕就已经淹死了。

只是，保护俞泊舟是秘密任务，他不能光明正大地时刻把他带在身边。

凌霜眼睛一转，猛地想到：“咦，我有主意了。”

季青阳忙问：“什么主意？”

凌霜坐到季青阳身边，笑着道：“人家村子里都在办学校了，我们生产队里还没有，不如去跟刘支书说一说，设个小学，免费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正好俞泊舟是个识字的，可以做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