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

慕言抱着浑身是血的陆灵犀，疯了一般闯进医院。

“医生，救救她!我求你救救她!”慕言扯着一个戴着口罩的男医生，语无伦次地哀求道，“我求你救救她!她不能有事!救救她!”

男医生看着慕言怀里脸色苍白的陆灵犀，眉头皱了起来，接过陆灵犀放在担架床上，飞快向手术室推去。

慕言颓然地坐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一刻也不敢离开，生怕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那个整天逗他笑的人。

许久以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出，每个人看向慕言的眼神都透露着同情与遗憾。

“医生，她怎么样?”慕言被这样的目光惊动，抓着其中一个医生急急问到，“醒了吗?”慕言紧紧盯着医生的脸，生怕从他嘴里吐露出那个他不能接受的话。

“这个是病人给你的。”男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白净且汗津津的脸，叹了口气，一脸的同情，“病人伤得太重，刀子刺到了心脏上，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

“你说什么?”慕言脑子里嗡地一声响，颤抖着手接过男医生手里的一张纸，看到纸上写着的几个大字时，脑子一片空白，“不可能……她怎么会死?不可能!我要见她!”

“病人就在里面，你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男医生有些不忍，指了指手术室就走了。

慕言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看见病床上被盖着白布的人立在了门口，不敢靠近。

“灵犀，他们说你死了，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怪我对你不好在和我开玩笑!”在无数次否定后，慕言步履飘飘地走过去，颤颤巍巍地掀开那张白布。

看到陆灵犀那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时，慕言手上拿着的那张纸掉了地上，纸上“离婚协议”几个大字无比醒目，陆灵犀带着血迹的签名歪歪捏捏地写在末尾，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来写完。

“灵犀，你在怪我是不是?你在怪我不相信你，我知道你在和我开玩笑，不要闹了，快起来，起来我们回家了。”慕言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伸手拍了拍陆灵犀的脸，手碰到那张脸时又猛地收回，嘴角的笑容也一点点地缰了下来，眼睛变得一点一点变红，剧烈摇着陆灵犀，“陆灵犀你给我醒醒!醒醒!不要再装可怜!快点醒过来!”

只是无论他怎么摇，怎么叫，陆灵犀留给他的都只是一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

“先生，病人已经去世了，还请您节哀。”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护士来拉开慕言，把陆灵犀推出去。

“走开!不准碰她!滚!”慕言发疯一般地推开护士，紧紧抱着陆灵犀，“她没有死!滚开!”她怎么可能会死，她说过死都不会离开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会死!

她那样爱闹腾的人，怎么会受得住寂寞，他要陪着她，不管去哪儿他都要陪着她，她喜欢有自己在身边。

最终，慕言被匆匆赶来的陈叔拉走，眼睁睁看着陆灵犀在自己眼前被推进一间冰冷的地下室。